母爱糅合万金油纾7儿女病痛收集逾千空罐满载回忆

现年77岁的老妇名叫温玉华，来自霹雳州安顺。28岁那年，她在亲友安排的相亲活动里找到了与她同龄的人生伴侣潘芳林，婚后，她嫁鸡随鸡，随着夫婿到雪州的适耕庄定居。孩子在婚后接连报到，为了养家餬口，潘芳林除了努力经营自己小小的田地，同时也到马来同胞的芒果园里採收芒果，温玉华则负责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当孩子们渐渐长大，到了需要到学校接受教育的时候，目不识丁的她虽然无法给予孩子们课业上的指导，却用行动去陪伴和支持孩子。孩子在老师的安排下参加讲故事或唱歌比赛时，她不但成为他们的观众，更担任评判的角色，给予他们意见和评语。"我没有读过书，孩子们的爸爸也只是上了几年小学的课程，但我们都很重视孩子的教育，他们的爸爸更是讲明，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唸到SPM（大马教育文凭考试）。"当时，她因为丈夫早出晚归，常常一人独力扛起家中的大小事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满足孩子在日常生活上的所有需要。在那个物资并不丰盛的年代，她靠自己的双手，在每年农曆新年亲自为每个孩子量身缝製新年衣，孩子们的校服、棉被也全出自她的双手。直到孩子成年后，即使她已视力欠佳，她依然亲手裁剪旗袍，然后找人完成缝製的工作，并把旗袍送给女儿。四男三女考取学士硕士还记得有一次，大腹便便的她在餵猪时不慎跌倒，所幸没有酿成不幸事件。当天气炎热时，家里没有电风扇，于是，她便让年幼的孩子在床底下睡午觉。“现代妇女或会说，若另一半不帮忙，她们就做不来或没办法做，以前我们哪有这样，全都要自己来。"结婚42年，她和丈夫两人胼手胝足的把三男四女拉拔长大，而每个孩子也都很争气地考取到大学学位，有者更是硕士毕业，在不同的领域发挥所长，取得让他们欣慰的成就。她说，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他们甚少打骂孩子。在访谈过程中也可感受到温玉华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对孩子的疼爱，更为孩子们感到骄傲。除了自己亲生的7个子女，温玉华当年也曾担任保姆，替人照顾至少5名孩子。这些孩子在长大后，依然和她保持良好的关係。对于自己能同时看顾这幺多孩子，她不忘称讚自己的孩子，尤其是长子。"我的孩子都很乖，很懂事，就如我们的长子在就读小学时，每天在上学前都会帮忙做家务，比如洗衣服，放学回到家里后，若看到有家务还没做好，他也会主动去做。"直到现在，儘管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没有与她同住，却常常会打电话对她嘘寒问暖，非常孝顺她。数年前，她曾患上鼻腔癌，庆幸她最终战胜了病魔，现在的她，与老伴过着平静的生活。护儿如母鸡奋力护小鸡温玉华的长子潘进国形容，母亲对他和弟妹的照顾及爱护可说是百分百，就像是一般母鸡奋力保护小鸡一样。“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妹妹在打耳洞后因发炎而引发高烧后，需要送到巴生去才能得到专业的治疗，但因妈妈会晕车，她只好不断地拜託人，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把事情解决。"在他眼中，妈妈是一个很坚强的女性，她在给予孩子满满的爱与保护的同时，对一些原则是毫不妥协的。"我觉得妈妈是个挺聪明的女性，虽然没有受过教育，对许多事情的处理却不盲目，孩子有病痛时，她更会追根究底，势必找出病因，这也是她绝不妥协的部分。此外，妈妈也主动学习认字。"他认为，妈妈内心里或许也有自己想追求的理想，但碍于环境的限制而无法发挥和实现，直到现在看到孩子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她这才觉得欣慰。提起妈妈对他的称讚和他小时候的事情，他笑称或许就是一种责任感使然，他总觉得身为老大的他就应该帮忙妈妈做家务，而他在得到妈妈的认可后，也为他带来满足感，于是，他便自然而然的持续做下去。长子续用万金油纾解头痛对于妈妈长期使用万金油为孩子纾缓病痛一事，潘进国认为，那是妈妈对万金油的信任，在资源有限的环境，万金油是她可以依靠的药品，因此，她用懂得的方式帮助孩子。“特别是在半夜有突发状况时，万金油常常可以舒缓孩子的病况。”不过，当孩子因病情严重而需要求医时，妈妈也会当机立断送孩子到诊所。现在，万金油也成了他家的药品，他很自然而然地在被蚊虫叮咬、轻微头疼或睡前涂一涂万金油，甚至也为孩子涂万金油。小小一罐万金油，让潘家三代人的情感有了更进一步的连结，对他们来说，万金油早已不只是个药品了。从小照顾弟妹学当慈母温玉华在原生家庭里也有7个兄弟姊妹，她上有一位哥哥，她是长女，负责弟妹的生活起居。或许因为这样，让她在婚后打理家庭时，能够得心应手。她的父亲是一个三轮车伕，母亲则常常不在家，因此，她自10岁开始，便挑起照顾弟妹的责任。现代父母多能从不同的管道去了解和学习照顾孩子的方式，而当年的温玉华不但需独力照顾多名孩子，还得打理家务事，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教养孩子的知识。自小照顾弟妹的生活起居的经历对她来说，或许就是一种学习，让她在组织自己的家庭时，能更好地扮演照顾者的角色。打扫住家一尘不染温玉华的住家面积很大，但她从过去到现在，都很坚持地保持住家的整洁，踏入她家，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曾有卫生官员在经过她家门前时，直接向她表明毋需入屋调查。在她家门前的空地原有3棵芒果树，但却从来不会出现树叶满地的情况，只因她一直都坚持必须把家里打扫乾净。对孩子的所有物品，她不止很珍惜地保留着，更能做到在几十年后依然把相关物品维持在良好的状态。除了自己用过的万金油罐子，孩子们的书籍、唸书时参加活动的徽章、穿过的制服、使用过的小物件等等，她都一一保留，孩子们随时可以带走。不过，她那目前担任专业广告摄影师的长子潘进国说，他依然决定让妈妈留着这些物品，不会领回自己的家。“只有在你懂得了那件物品的意义，你带回家才会珍惜。这幺多年来，妈妈把这些东西都保留着，可想而知这些物品对她来说有多重要。这些物品都是她生命的部分见证啊。”部份空罐送交再循环每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难免有生病的时候，在那个经济不宽裕和医疗设备不完善的年代，温玉华靠着自己对一些草药的认识，来舒缓孩子的一些小病痛。其中有多年历史的万金油更是她必备的药膏，甚至，她还有服食万金油的经验。在用完了万金油的药膏后，她多会把罐子收起来，至于收起来的原因，她笑称只是为了做纪念。几十年下来，她收藏的万金油罐子已有逾千个。直到最近，因为罐子数量太多而被老伴催促她把罐子丢掉，她这才把部分罐子拿去再循环。在孩子被蚊虫叮咬或腹痛时，她都会用万金油来替他们按摩和推拿。当然，她也有使用其他的药油，但是万金油似乎是她的心头好，她频频说它非常好用。她也分享了自己服食万金油的经历。“在怀孕期间，我不时会出现肚子不舒服的情况，这时，我就吃一点万金油，让腹部好过一点。"结果，曾有一个孩子在出生后一週都没有张开眼，那时候的她开始怀疑，孩子是不是因为她曾服食万金油而失明。所幸后来孩子并没有大碍，她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不过，经过那次事件后，她笑说自己再也不敢吃万金油了。‧2017.02.23